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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母校怀想

原创
2020年12月03日
渤海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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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生活是在实验中学度过的。今年正好是母校建校三十年。值此三十年校庆之际,不由我不颇多感慨,高中旧事如诗如歌般地唱响起来。

    三十年的风雨历程,是一条闪光的成功之路。这里有辛勤的园丁遍栽桃李;这里有锦簇的花朵郁郁生香,这里刻下了那一个个难忘的日子,入校日,教师节,毕业典礼……在岁月的淤积下,更显厚重无比;这里还有一些闪光的名字,如郝克军、于宾、李自强、董玉杰等,在时间的覆盖下,更加熠熠生辉,这就是我的母校,是充满鲜花和泪水的母校。三十年当中,母校把棵棵幼苗培育成祖国的栋梁,且遍及全国各地。敦化实验中学的名字随着一批批的毕业生飘向五湖四海。

    我是从三中考入实验中学的。当时的宿舍是在老五小院内,条件非常艰苦。夏天,蚊虫叮扰,臭气弥漫;冬天,四面透风,寒冷难耐。然而,最让我们无法面对的事实就是吃不饱。那时的伙食是定量的,一碗玉米面条,一勺酱,便是一顿中饭或晚饭,当时学生们都是二十来岁,正是能吃的时候,且学习用功很消耗体力,没有办法,只好从家里带些大煎饼来补充。那时的情况,不仅饥寒交迫,还有蛟热丛生。即使这样,学生们在宿舍里依然笑声不断,真是个“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时的学习气氛也非常浓,即便在那样的条件下,有的人在熄灯以后还趴在被筒里打着手电看书,还有的人没有手电便燃起了蜡烛,睡着了,便忘了吹灭蜡烛,于是,烧头发,烧被褥的事件屡有发生。那时的我们,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经常把天下未来为已任,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青春蓬勃,热血沸腾。在奋飞的里程上,我们写下高远,写下不落的情怀,于蔚蓝的天幕中,让振翅之声在深邃和飘渺中过。

    每到周六下午放学,我们红石乡的几个学生就往家赶,有徐理刚、宋庆和、于海青等。我们自行车骑得飞快,扬起一道道灰尘,于归乡途中散落成稚嫩的、欢块的游子之情。有时没有自行车,我便和海青一起步行三十华里也要回到家中。家,永远是我们不变的话题,因为那里有倚门翘首的等候与情深意切的牵挂,那时我们还小,对于母亲,还没有很深的理解,今天为人父母,才知道当时的父母为我们付出了多少。海青被我的文学热情很是熏染了一番,我们从初中时就开始学写诗歌,是那种不求平仄,只求压韵的现代古体诗。自己感觉朗朗上口便行,衣袋里时常带个小笔记本,走到哪,便写到哪。所以说,从学校返家的这三十里路便成了我与海青经常背诵唐诗与写诗歌的最佳时段,那一路的山水,一路的田野草地都成了我们绝好的素材。记得有一年招干,我去应试的时候,考试人员让我即情即景作一首诗,当时我是这样写的,“二月早春未竟花,风吹杨柳欲抽芽,旧时皇城翰林士,出身寻常百姓家。”今天看来,唐诗对我的影响及我对唐诗的描摹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高一的时候,参加全国作文比赛,写了一篇散文《变绣球》。本来不太熟悉的一种花,是在同学的叔父家看到的,就因为它总变换颜色,所以引起了我的好奇。在这篇作文当中,我把变绣球描绘得自然是美丽天成,芬芳四溢,像白云,似彩霞,若繁星,比浪花……把个变绣球写得赛牡丹,超月季了,结尾收笔点了一下变化的两方面,但因上升的政治高度不够,在全校只评为二等奖,获得在走廊张贴的资格。到了市里,又获得二等奖,到了州省,还是二等奖,只不过我校的一等奖已不见踪影了,最后到全国评奖,仍然是二等奖,看来我就是二等奖的命了,命运注定我与一无缘,果不其然,在以后的人生之路上得到了验证。这篇作文,被编入《1982年全国中学作文大赛》一书中,还给我发了奖品,但现在这本书遗失到了何处,我也说不清楚,我天生就不是非常重视名誉或非常喜欢某件东西的人,对某些东西缺乏长时间的占有欲,自自然然最好。记得语文组的韩琪老师在批语中说,变绣球这花我嗅过,只是一种臭哄哄的香,言词虽然刻薄了些,但激励之情溢于纸上。课任语文老师于春海,对我也是殷情关怀,每当我写一篇作文,他都要拿到语文组给各位老师看,然后各班阅读,这就为我在实验中学成为“名人”打下坚实的基础。

    每当同学聚会,谈起最多的是母校,想起最多的是老师和同学,那讲也讲不完的高中故事,那理也理不清的同学情结,那忘也忘不了的同桌的你。老三班,我们总是爱提“老三班”,那是我们同学在一起学习生活最长的一个班,也是同学感情最好的一个班,更是故事数也数不清的一个班。现在我的儿子也在实验上学,相信等到他走到社会之后,也会像我一样想念他的母校和他的同学的。

    我爱校园朗朗的书声,像浓缩了真爱的平仄,那曲折的校园小路,更像是快乐脚印的集合。飘落的桃李被春风送远,撑起一树碧绿,扎根五湖四海,传承无私奉献的品格。这是我写的《青春之歌》朗诵诗的一节。后来的宿舍落成,我们吃住、学习都在校园内,非常方便,居住条件改善了,学习环境也改善了,自然人的心态也就改善了。课余,我们奔跑在篮球场上,绿茵地上,做一些自己也不很理解的青春律动;夏天,晚饭过后,我爱独自徘徊在北大墙角,看留不住的斜阳,吟自己喜欢的诗歌,思考一些不该学生思考的问题,或未来、或爱情、或人生,总有一些杞人忧天或无病呻吟的味道,但那是一种思想的陶冶和一种成熟的启蒙,对我的人生观或世界观提前的诘问与反刍。我喜欢浪漫和创新,讨厌琐碎和繁冗,清高中隐藏着自卑,孤傲里植根了尊严,就像我在《青春之歌》中写的:我喜欢把自己交给河水,交给一种流动和清清的世界,让小溪汇聚的河水浣洗我的理想,浪漫与朝气蓬勃;我喜欢采撷野地里的小花,采撷自然的清香和开放,因为它不慕高枝,不求富舍,从不理睬那些匆匆的过客。
    在学校里,我是很不安分的那一类,不爱学习,经常逃课,把班主任许金影老师气得无可奈何。但他还是苦口婆心地劝导,义正辞严地训诫,但最后的结果是我改学了文科,降级了一年。记得在食堂吃饭时因排队问题,和上年级的一名同学吵了起来,后来又大打出手,为此得到了学校的处分,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极了。那时年轻,太幼稚了,血气方刚,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魔鬼总是伴我左右,以至于后来又发生这样和那样的错事。
    到了文科班以后,还是依然故我。班主任李圣姬老师让我回家去,在学校家里花钱多也考不上学,为此我很生气,悄悄拟定了一个报复计划,就是拔自行车的汽门芯,拔了几次,那种偷着乐的感觉很迷人,但每当看到她天天推着自行车,找修理部的时候,那份内疚也油然而生。有些问题都是两方面的,有些行为就变成了一把双刃剑,即伤了自已,也伤了别人,可惜那时,还不曾往深处想过,只是一时意气。我在文班上学没有书包,所有课本都放在课桌里,且自己在最前面另起一排,一个人一桌,待遇相当不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来学校,老师也乐得清净,不喜欢背题,且上课爱睡觉是我天生的毛病,政治、英语、历史从没认真学过,平时考试也是原意考就考,总分总是全班倒数第二,倒数第一的那位多少有些脑子不好使,倘若他不来参加考试,我就是倒数第一了。
    记得有一次上数学课,铃声刚响,我即把数学书拿出翻到今天课程内容快速看了起来,等到老师进教室,再讲一讲昨天的作业等问题,我就已经把今天课程内容基本看完。等到老师一正式讲课,我实在受不了困魔的袭扰,就趴桌子睡了,老师讲到中途,看我还在睡觉,用教鞭敲我桌子,把我叫起来,问我黑板上那道题应该怎么解,我迷糊着到了黑板前把题解出来之后,老师问我怎么会的,我答道:我正襟危坐的时候,虽然双眼紧盯着老师,但其实心思早在窗外,若我闭上双眼时,注意力便高度集中,老师讲的话我都听到耳中。老师听罢说,你可以睡觉,但别人不可仿效,如今想来,真是没法原谅自已,那时是一种什么心态呢?也许是标新立异,或让别人注意自己也就不得而知了。

    临近高考的时候,我只好把报复班主任的内容改为突击复习,迎接高考,好为给我的评语翻案,争取用实际行动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在我两个月的紧张复习下,我以班级上中等的成绩考入了延边财贸学校。最差成绩是英语,全班倒数第一,最好成绩是语文,全校第一。当我即将要离开学校的时候,才突然有了依依不舍的感觉。平时那么讨厌学习,讨厌老师,讨厌学校,而当我要离开它的时候,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就像大家经常讲的一句话:当你得到它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它,当你失去它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可贵。我与我的母校就以这样不太热烈的形式告别了,留下的却是几多懊悔,几多遗憾,我没有给母校留下什么,在记忆里鲜明的只有老师的教诲与呵护了。

    每当我走进母校新建的大门和宽敞的球场,当年上学的一幕幕情景便与我的思维对接,忘不了校园里辉煌的落日,镀红了天边的晚霞及同学们天真无邪的笑声;忘不了围墙边吐绿的垂柳,婆娑起舞,演绎了一个个的青春年少和场场活泼的春雨;忘不了老师谆谆的教诲和一腔的慈爱……如今,门庭依旧,人事全非,几度花开花落,向世人讲述着这美丽的轮回……

    母校现在新盖了两幢教学大楼,一幢宿舍楼,三幢教师住宅楼,球场上新铺的草皮,楼前有宏伟的雕塑和音乐喷泉,教学环境改善了,师资力量充实了,这都是我们那时想都不敢想的。这里有着鲜花和掌声,也有失落和泪水,我们用最青春的律动和强健的体魄去追求成长中的纯美,坚强里的光泽,从不需要腐朽的气息感叹凄凉的落日,更不需要骄傲的回顾里遍生懊悔的蹉跎。我们年轻,我们可自比成娇艳的花朵,于怒放中完成自身的修养和高古的品德;我们年轻,我们愿做沙漠里孤独的绿洲,在干涸里延伸生机盎然的不懈求索。


    我抚摸着母校斑驳的围墙,像抚摸一段斑驳的历史和岁月,它记载了母校三十年的风雨、三十年的辉煌。这里曾经编织着我的梦想、我的追求,我的青春也在群芳中自然地开放。桃李随风送远,梦中几度回头。
    母校啊!我日思夜想的母校!
【作者简介】

杨树,原名杨晓华,鲁迅文学院第十五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协会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

作品散见《人民文学》《作家》《文艺报》《诗刊》《诗选刊》《星星诗刊》《诗歌月刊》《诗潮》《绿风》《诗探索》《山花》《歌曲》《词刊》等一百多家报刊。

获延边“金达莱”政府文艺奖、第八届“石花杯”延边文学奖、中国鲁黎诗歌奖、吉林文学奖等奖项。

著有诗集《渤海的月亮》《鲁迅的院子》等6部;散文集《留不住斜阳》《咀嚼人生》;长篇小说《决战东宁》《往生泉》《和平饭店》三部,长篇非虚构作品《唐朝的影子》,电影、电视剧剧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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